苔林

wb:草莓爆了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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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红藕】恋爱记录(上)

*生硬的日记体

*不管写什么都会变成狗血青春疼痛文学

*攻受无差洁癖慎入


食用愉快~


我是哪吒,现在在天庭当门卫。我正处在我神生中第一段秘密的亲密关系中,对象是个妖怪,叫红孩儿。虽然他是个妖怪,但是总有那么点妖怪不常有的少年情怀,比如他非要逼我写我们的恋爱记录。搞不懂他,这有什么好记录的,我又不会换人。我这么说的时候,他脸红了。话虽这么说,还是满足一下他的愿望好了,不然不知道他又要怎么烦我。


第一次见面:我一千五百岁,他五百岁。在南天门,也就是我的地盘。他爹带着他上天庭述职,因为他娘回娘家了没人照顾他。妖怪在天庭任职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天庭对他来说可能是个稀罕玩意儿,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妖怪,因为他叫我仙女姐姐。我冲上去揍掉了他两颗牙,他在南天门口哭得惊天动地涕泗横流,引得路仙纷纷侧目。后来我爹骂我在天庭门口斗殴不成体统,罚我手抄了一千遍“以理服人”,不准用法术。


第二次见面:我一千五百岁,他五百岁。正赶上蟠桃会,他又跟着他爹上天庭来了。因为那天恰好杨二哥轮岗,所以我们没有在南天门遇见,否则我不敢保证还会不会做出什么有失天威的事。七仙女带着我们参观那些还没结果的桃园,看着大哥和三公主在桃花下眉来眼去我觉得很开心,盘算着回去敲诈大哥一顿大餐。直到我鬼使神差地转过头去,正好撞上红孩儿看过来的视线,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遗憾,让我很不爽。干嘛?没见过我这样的美男子吗?我故意扬起脖子给他看我男性的象征,看到他气愤转头不知怎的我心情一下又好了。


第三次见面:那天我在家休息,天气特别好,大哥二哥都有空,我们仨在院子里练剑。他娘带着他登门道歉,给我赔不是,看他娘一边说着抱歉一边背后偷偷拧他屁股,我大概知道了牛魔王在家是个什么地位。

他梗着脖子一脸宁死不屈的表情,铁扇公主一气之下怒骂你再不给三太子道歉今晚就把你床上的兔子布偶扔了。奇迹发生了,他恭恭敬敬向我鞠了一躬,字正腔圆地说出了“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可受不起这大礼,毕竟他的表情仿佛被抢了老婆。想不到他顽劣粗犷的外表下还有一颗少女的心。我装模做样地说了些“没关系小孩子不懂事我不在意这些”的屁话,展现了作为将军后人的宽容大度。转头就看见大哥在后面憋笑,我想起了上次讹他的大餐还没兑现。

我那热心肠的娘留了他们吃晚饭,饭桌上两位夫人一见如故,从育儿经验聊到治夫之道,仿佛失散多年的姐妹。只是吃饭全程我都沐浴在红孩儿极其不友好的目光中,向来宽厚稳重的二哥看不下去了侧身帮我挡了挡,过了一会儿又坐正了,他说背后发毛。二哥真是没用。

总之第三次见面顾及到双方大人的面子,我们并没有打架。


第四次见面 :距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很久,大概五百多年吧。是在我两千岁生日的时候,铁扇阿姨说要带着他过来给我庆生,没错,鉴于她和我娘十分密切的联系,而且人又爽快耿直,我已经改口叫她阿姨了。其实是因为我热衷于看红孩儿吃瘪,正巧,她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让红孩儿吃瘪的女人。生日当天,我们在我家大厅见了面。五百年不见,他长高了不少,小了我一千岁却只比我矮了半个头,不过性格还是一如小时候那般别扭。为什么呢,因为他现在还是不愿意跟我讲话,好像在生什么气。我猜上次见面回去,他娘可能还是没收了他的兔子玩偶。于是我把他叫到后院,问他是不是在生气,他有点紧张,说没有。我说没有就好,今天我过生日,你要是让我们俩的母亲尴尬不开心,我不介意再打掉你两颗牙。他震惊且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让我感觉我像个恶霸。其实我是想说小时候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别耿耿于怀。但是他好像总能激起我的不良基因,就想欺负他。看来我其实还是很介意小时候他叫我仙女姐姐这件事。


第五次见面:从我生日之后,我以为他更讨厌我了,毕竟在他眼里我已经是个以大欺小的恶霸神仙。没想到很快我们又再见面了,并且从最开始的只是在铁扇阿姨拜访的时候一起来到后面经常一个人也来找我,他说他娘告诉他我是当今六界最年轻有为的少年将军,他想跟我学枪法。我不知道我娘跟阿姨在一起都聊了些什么让她这么抬举我,哪有年轻有为的将军守大门?不过红孩儿崇拜的眼神让我很受用,虽然我不是六界最年轻有为的少年将军,但我有自信能把他教成六界枪法第二好的人,第一当然是我。虽然我搞不清楚年轻人在想什么,不过有他陪着,在我看大门的时候跟我打打嘴炮,日子好像也变得不那么无聊了。


 ……

  

第七万三千五百二十一次见面:转眼间我们已经相处了两百多年,小时候那点小小的龉龃早已在这两百多年的形影不离中消失殆尽。以至于有一天我发现他已经比我高的时候才感觉到时间流逝得如此之快,我有些郁闷,明明我们吃的东西都一样,每天训练量也都一样,怎么这么快他就比我高了。我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他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加量训练了,他轻而易举就把我的手捏住,说我像个小孩儿一样计较,而我甚至抽不出来,也许是不想抽出来。时间拉长了他的身高,而有些东西好像也跟从前不一样了。


第七万三千八百三十次见面:那天白天我们照常训练,到了傍晚,他说人间今天有灯会,问我想不想去看,我跃跃欲试。我从来没去过人间,自然也不知道他邀请我去看灯会有什么别的意思,如果知道,也许我就不会去,也许以后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人间的熙攘繁华不是冷冷清清的天庭能比拟的,很多人在街边摆摊卖各式各样的零食物件儿,来往的人多是情侣或家人,幼童穿梭在人群的缝隙里打闹,其乐融融的景象连神仙看了也觉得心动。走马灯的光影映得红孩儿神采飞扬,真就像他给我看的人间话本里肆意潇洒的剑客,我好像有点晕。随着灯会的开始,人潮越来越拥挤,我们得紧紧贴在一起才不会被人流冲散,他突然拉住我的手向前挤,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跳加快了,即使是在嘈杂喧哗的闹市里心跳声也变得清晰可闻。他的手心有些微出汗,我当时想,一定是被热闹的气氛感染了,才让我们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自持,不然为什么我没有挣脱他的手,为什么到了不那么拥挤的地方他也没有放开。人间果然是个充满诱惑的地方。


第七万三千九百五十次见面:从灯会回来后又过了小半年,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在他来找我的日子里我们照常训练,他的枪法日益精进,只是最近好像进入了瓶颈,很长时间都没有更进一步。我们吵了一架,我骂他不思进取,以后打架输了别说我是你师父。他反常地没有立刻顶嘴,只是看了我一眼,才别开头说我才不是他师父。那天我很生气,我跟自己说这个逆徒不把我当师父,原来我长久以来的付出都是喂了狗。现在想来,恐怕是他的眼神让我心乱,恐怕是因为我隐约猜到了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是师父又有什么关系,我并不在意师徒的名分,只是我们可以是朋友,可以是伙伴,可以是一起长大的异姓兄弟,唯独不可以是那种关系。


第七万九千六百四十二次见面:从那次吵架之后我们见面的次数渐渐少了,即使见面我也就是让他一刻不停地练枪。我们很久没有过交流。我跟他说既然他没把我当师父,那我也没有教他的必要,而且他已经很厉害,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他的了。我不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但是我想现在划清界限还来得及,在我们俩都还没有深陷泥潭的时候。只是我低估了他的执念,也高估了我自己的定力。在他冲过来抱住我的时候,我没有推开,在他低头亲吻我的时候,我也没有狠下心阻止他的侵略。也许就是这个时候的一念之差,他带着我,亦或是我带着他,一起坠入了深渊。


第八万零五次见面:我们的关系日渐亲密,有时他甚至会在肃穆的佛堂外面跟我接吻,和着梵音庄重的拍子舔舐我的嘴唇,这样大逆不道的做法无异于亵渎,但我却已经摆脱不了这种禁忌的快感。如果说他激荡起的欲望像毒蛇一样缠上我的身体,逼我吃下鲜艳的禁果,那么眼前的果实也确实是我想要的。想来他越发大胆的举动,也有我无底线纵容的原因。即使我们尽量表现得和以往一样,我娘还是对我们的关系起了疑心,她有时投来的警告眼神让我心惊,我提醒自己要再小心一点,就这样慢慢地,悄悄地,就够了,我们还能在一起很久。

只是最近他突然开始让我写这个莫名其妙的恋爱记录,有时候他是会有点超乎常人的想法,但是这次总让我有点不详的预感。我觉得这就像是什么奇怪的仪式,就好像我们的关系走到头了,总得做点什么。这时候红孩儿总会说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双双被贬成凡人,我们也还能去人间当一对苦命鸳鸯。每次他说这些话我都很生气,我只是害怕后果比这更严重更难以承担。但我还是答应了他,写到这里,才发现我们的缘分很早就开始了。


 ……


第九万七千八百零九次见面:其实我们很久没见过了,原因很简单,我们的关系被双方父母发现,双双被禁足在家。其实我还是觉得庆幸,至少是被至亲之人发现,在事态更严重之前还有转圜的余地。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再次见面,他已经被吊在诛仙台上受了三天刑。我在台下大声喊他,看守他的天兵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而他连抬起头回应我的力气都没有。

我发了疯一样冲进玉帝的寝宫,这时候玉帝怎么知道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救他,现在的结果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受刑的不该是他。玉帝并没有责怪我的莽撞,他看我的眼神反而充满了怜悯,他说看在我父亲对天庭忠心耿耿的面子上可以免去对我的惩罚,但红孩儿没有理由。我求他,我愿意代替他受刑,我也可以不再跟他来往,只希望天庭能放过他。我原以为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不能容忍他在我面前受伤。


第九万七千八百一十次见面:我敛起元神在玉帝门前跪了三天,对我和玉帝来说这三天只不过是眨一下眼皮的时间,但红孩儿来说不是。玉帝最终妥协,答应只要接下来这三天红孩儿能挺过去,他就不再追究他渎神的罪过,相应的,我不能再让他失望,也不能让红孩儿知道我们之间的三日之约。我想玉帝永远也不会明白他对我有多重要,他死了,我又岂会独活?但我依然心存侥幸,我自私又懦弱地以为,只要他能挺过去,我们就还有未来。

我立刻起身冲向诛仙台,双腿已经不听我的使唤,但他们还是带着我到了我想去的地方。也许是收到了命令,天兵并没有拦我。他趴在台上奄奄一息,我握住他的手,温热的血液好像穿过我的皮肤流进我的身体里,烫得我心悸。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再忍忍再忍忍,我们能挺过去。我真的这么以为。


第九万七千八百一十三次见面:三天来我每时每刻都在诛仙台旁边陪他,看着他被鞭子抽得体无完肤,看他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看他握紧的拳头一点点松开。每时每刻我都在心里默默向曾经我们不屑一顾的佛祖祈祷奇迹发生,让他活下来,让他活下来。但是佛祖没有原谅我们。三天之约的最后一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前闭上了眼睛。

我不记得我怎么冲破阻碍跑到他跟前的,也许根本没有人阻拦我。那短短一瞬间我竟然想了很多,如果我最开始能拒绝他拜师的请求,如果我没有默许他逾矩的行为,如果我没那么懦弱,如果再向玉帝争取一下,甚至在最初的最初我没有因为他童言无忌的错误称呼就跟他打一架,是不是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就可以当一辈子的没有来往的快乐神仙和潇洒妖怪。但是没有如果。我从没觉得诛仙台有那么远,好像怎么也到不了,快点,再快点,我还来得及保住他的元神,再快点,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我也不能让他在我面前彻底消失。


不幸中的万幸,我抓住了他最后一点元神送到我师父手里,我唯一能求的只有他了。当我再次有意识,是在家中醒来,大哥和二哥守在我身边,爹娘怕是气的不轻。大哥二哥知道我最关心的事,说师父一边骂我逆徒一边忙着找宿体存放红孩儿的元神,只是那元神太过虚弱,不知道还要等多长时间才能恢复,也不知道他再次醒来还是不是以前的他。这些我都知道,其实我不怕等,不怕他不记得我,不怕他对我的感情不复从前,不怕他说后悔选择我,我只是怕再也见不到他。


……


第一次见面:隔了三千年的第一次见面。我快五千岁了,他还是一千多岁的样子,现在正安静地躺在乾元山的万年常青的仙草地里。师父来的信上说,按元神的恢复速度,他醒来的日子就是今天。

在漫长的三千年间,我不断主动请缨代表天庭出战四方,既然玉帝可以因为我爹放过我,如果我能够成为天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那么他也会因为我放过红孩儿,除了等待,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不是没有过命悬一线的危机,但我知道我受的伤远远不及他痛的万分之一,我只希望在他重新回来的时候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所以我用了三千年,成为了当今六界最年少有为的将军。

然后他醒了,来的路上我坐在师父派来传信的仙鹤背上惴惴不安。我收回之前说的话,我其实很怕,怕他不记得我,怕他对我的感情不复从前,怕长久以来沉重的思念只有我一个人承担,怕他跟我说他后悔了。我突然想起他逼着我写这些记录,原来有些事,他总比我先察觉到。我越来越紧张,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又害怕再次面对他,三千年来这条路我来往了无数次,头一次希望它再长一点。直到我亲眼看着他睁开了眼睛,和当初亲眼看着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一样,眼里都只有我哭花的脸,我想我知道了答案。


我是哪吒,现在是天庭的将军,快五千岁了。现在正处在我神生中第二段光明正大的亲密关系中,对象还是那个叫红孩儿的妖怪,一千多岁。他是个小妖怪,总有那么点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情怀,比如他非要逼我继续写我们的恋爱记录。我向来对他有求必应,但是写恋爱记录什么的还是让我老脸挂不住。不过算了,还是答应他写一下吧,因为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但我还是想说,幸好他没有忘记我,幸好我们都没有后悔。


-TBC


下篇是红孩儿视角,应该会比较沙雕,但是最近开始准备今年的考研,所以更新随缘,谢谢还在关注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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